前段时间,全网粉丝超百万的博主“大蜡烛”来东莞了!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他来干什么?来看千万人口的东莞如何科研掘金!
在一座制造业城市做科研,有没有出路?选择材料研究及其产业孵化,是冷板凳吗?看看大蜡烛怎么说。
▲哔哩哔哩年度特级知识分享官、网易知识公路引路创作者、36氪特邀作者
从“世界工厂”
到“院士之城”
可能很少有人意识到,东莞现在很不一般。
先看几个数据:2022年,东莞的资本生产率仅次于深圳, 高居全国第二;土地生产率仅次于深圳、上海, 位列全国第三。
数据来源:《中国大城强城指数报告2022》
然而众所周知,东莞是靠制造业当家的,金融与不动产并不是东莞的核心。
当“世界工厂”形容的是一个国家时,这个国家是中国;当“世界工厂”形容的是一个城市时,这个城市指的是东莞。
中国的基本盘是制造业,制造业的基本盘藏在东莞。这里有中国制造的答案,也有中国城市发展方向的答案。
这里既是常住人口超千万的特大城市,也是全国最年轻的城市,常住人口的平均年龄33.4岁。60岁以上人口占比才5.47%。
跟生活在东莞的年轻人交流会得知,四五百元一个月就可以租一个环境不错的一房一厅。
▲在B站上,很多年轻人分享他们在东莞的租房生活
然而,一个更令人惊叹的现象值得深入剖析——东莞已经悄然培育出了强大的科研能力。
在东莞松山湖,常年有超过50位院士专家和2000多位国内外顶尖科学家在这里进行科学研究。
有多少人知道东莞如今是“院士之城”呢?
为何他们执着于在此驻足?
什么时候这座城市也具备
一定的原始创新能力与基础研究能力呢?
2001年,北京香山召开了一场院士咨询会议,关键组织者是我国第一代应用物理学的领军人物章综院士。会议的议题是,中国必须尽快开展中子散射方面的研究,而且在这个方向上,要尽早拥有自己的大科学装置“散裂中子源”——拥有了散裂中子源,才意味着这个国家掌握了通往微观世界的钥匙,否则国内的科学家只能靠国外的实验数据来研究。
不过,这个大科学装置投入巨大,工程的建设绝非一朝一夕。
▲中国散裂中子源外景(图源:央视一套)
根据中科院高能所前所长陈和生院士的回忆,从2003年到2005年,团队奔波于各地政府,期间章综院士也在操劳筹划着各种散裂中子源多学科应用的研讨会,并亲自规划专题报告内容。
陈院士反复讲:“高能物理在科学前沿进行研究,是一种知识的探索,并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用处,但请相信今天的科学将是明天的技术”。
转机出现在2006年2月。
陈和生院士在广东参加会议时,发现广东省有意引进大科学装置,双方一拍即合,仅用三个月便迅速确定选址,落在了东莞松山湖。
▲陈和生院士在央视《开讲啦》分享大科学装置背后的故事
“松山湖水平,散裂中子生。”
小小的中子,看不见、摸不着,广东省与东莞市开始了对散裂中子源的持续投资,用了整整六年半的时间建设,茂密的荔枝林中诞生了我国迄今为止已建成的单项投资规模最大的大科学工程。
东莞人认为,这批高能物理人代表着未来与希望,在这个过程中,很多高能物理人也深深融入了这座城市。
2017年8月28日,中国散裂中子源首次打靶成功。成功当晚,几个高能物理所的年轻人在餐馆用餐,一个陌生人听闻旁边的是中国散裂中子源的科研团队后,临走时悄悄为他们结了账。陈院士说,“虽然这是件小事,但能感觉到东莞市民对团队的尊重。”
装置验收成功后,各路“科研天团”接踵而来。但对东莞来说,该如何找到从前沿基础研究到产业技术研究再到产业转化的通路呢?
培育“产业粮食”
从材料里找未来
怎么让科研走向产业?
一个科技创新的难题长期存在:科研成果转路径不顺畅。
通俗来讲就是,研究做得很多、成果也丰富,但很多科研都没有商业化、产业化。
回看上世纪80年代,美国通过了《拜杜法案》,使得大学中海量的专利成果开始商业化,美国开始从“制造经济”转向“知识经济”时代,全球定位系统、锂离子电池、纳米材料的商业化都得益于其推动。
有数据表明,美国1978年的科技成果转化率是5%,《拜杜法案》出台后几年内翻了十倍。同时,全球制造业也开始了新的流动,中国默默承接着全球产业,逐渐建立起更为完整的工业体系。
但在这一模式下,中小企业的护城河很浅。当时,东莞的多数企业处于微笑曲线的中段。
其实,我国的科研基金投入很早就稳居世界前两名,中国内地入选世界高被引科学家数量从2014年的111人次,增长到2022年的1169人次,世界顶尖科研人才近十年也是井喷的状态。
但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在技术创新领域,无论人才还是资金方面,始终存在两头重中间空的现象。
关于“我国科研成果转化率”,技术交易市场上长期有两种普遍说法,一种是“10%”,另一种是“15%”,均不算高,很多研究者在高校或者研究机构内完成论文后,很难再有动力持续推动成果转化。
对国内而言,改革关键性的标志是2016年出台了一系列对促进科技成果转化法的新解读。比如国家鼓励以科技成果作价投资,折算股份或者出资比例;鼓励创业投资机构投资科技成果转化项目等等。
通俗来说,就是想办法让“样品-产品-商品”这一链条更流畅,调动科学家的积极性。
2017年末,在大科学装置的基础上,东莞与中科院物理所启动筹建了一座新型研发机构——松山湖材料实验室。
实验室致力于探索科研成果转化的全链条,并设有专门的产业孵化团队。这个看似冷板凳的领域选择,实则与靠制造业立市的东莞密切相关。
材料是一切制造业的基础,是发明之母、产业粮食,接下来,先进半导体材料、先进陶瓷、显示材料、光纤传感材料都有很大的需求与必要性。
东莞走的这步棋,便是培养、扶持新材料产业,实现蜕变。
▲松山湖材料实验室
事实上,东莞的科研人才对市场需求的注重,甚至形成了一种文化。
有些导师在东莞培养博士生会更早地与大家探讨职业生涯规划,鼓励学生一上来就多走访工厂,去一线调研,甚至可以去和工业界的研发与采购部门工作共事一段时间,再回来审视自己做的课题。不少有丰富科研经验的学生便去做了技术经理人。
实验室当然也鼓励创业。大家有一个信念是:也许孵化出来的企业会失败,但也要让技术以另外一种形式走下去,而不是尘封在那里。
如今,松山湖材料实验室成立仅仅五年,产业化团队孵化的公司已有16家完成了天使轮融资,融资总额4.98亿,市场估值30亿元。每一家公司都是硬科技公司。
比如,中科皓烨的高折射透明陶瓷技术,产品可以做到折射率、硬度远强于玻璃,很多场景的玻璃应用未来都有可能会被陶瓷替代,举个例子,透明陶瓷的眼镜可以做得更薄,手机相机镜头、手表、VR、AR也都是大市场。
▲中科皓烨研发的高硬度透明陶瓷材料
再比如中科晶益,解决了国产化高端铜材缺位,且在世界市场上具有核心竞争力,从芯片基材到航空航天、再到高端助听器、高端耳机等等都有广泛应用。
这些技术最早源自团队在《Nature》上的一篇重磅文章,团队于2020年首先制出A4尺寸超大单晶铜箔,并形成各晶面指数单晶铜箔库。
▲中科晶益的大尺寸单晶铜箔制备技术获得中国半导体行业十大研究进展、中国十大重大技术进展等荣誉
这些企业新的创富“神话”才刚刚开始,福耀玻璃的曹德旺、奇绩创坛创始人陆奇、红杉资本中国基金董事总经理富欣也都曾来到松山湖材料实验室调研。
东莞市科学技术局还牵头搭建了共享仪器设备的公共技术平台,吸引吸纳外界的科创团队来东莞转化。如今,这个平台实现了5000多台科研仪器设备共享,在网上就可以预约。
▲在“莞仪在线”上,可以预约使用各种科研仪器设备
除此之外,东莞还有一项“独门绝技”——中试,“松材系”的各个团队则都鼓励人才往这个环节上发展。
东莞可以说是产业模块化分工最明确的地方,而且这里的小加工企业有极强的服务精神,很多人都体验过当天提需求,当天出样。
有一个在北方城市的企业主曾分享自己的经历:紧急需要一个模具,晚上8点才提出需求,结果东莞长安镇的公司接到订单后,9点开始3D打印,12点打印完成,深夜1点交给跨越速运发货,早上7点抵达这座北方城市,早上8点就用上了。
这个经典案例虽然被很多媒体引用,但在东莞其实并不是新鲜事。暨南大学专门研究中小企业的教授张捷教授就表达过:就全球来说,没有比东莞发展中试基地更适合的城市了。
▲东莞松山湖机器人产业基地孵化出的大疆创新
所以,从实验室孵化的企业,在走出实验室前有很多就离不开东莞,成立企业后也会选择扎根在东莞。
如今,松山湖国际创新创业社区已经聚集了4500余名科研人才在社区内创新创业。
约30年前,东莞被评价“中小企业犹如满天星斗,唯独缺乏一轮明月。”
如今,东莞用几次产业升级的故事告诉大家,众星等来的月,是科研明月。
而且,这轮明月照亮的,不仅仅是东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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